引子
(一)
这是二十年前的一个盛夏,一个美丽的夜晚。
即便现在是晚上九点时分,校园里仍然是一片欢声笑语,也难怪,这里的学生根本就没有普通学生的那种读书的烦恼,眼前的这所学校便是一座名叫瑶池的舞蹈学院,而且是一所相当有知名度的舞蹈学院,学院在不仅在国内的各种大中型节目中取得过成绩,在国际上也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普通人想进来那可得考真本事才能进来呢,而一些有钱人则不一样,随手摔给学校一叠钱就能把自己的子女送了进来,学院领导还得排队迎接。
夜色渐渐的浓了些,可是学院的喧嚣声仍然没有丝毫的减弱,虽然舞蹈学院是男女兼收,可是毕竟还是女孩儿多一些,因此整个学校也显得叽叽喳喳的,好似有无数只小黄莺在鸣叫一般。
前者说了,在这里上学的人大多数都是有钱人的孩子,所以她们很多人并不怎么用心上学,反正求的只是那本红皮白底的毕业证书而已,到时候用钱砸也能砸出来,何苦受那份罪呢。不过,也有一些女孩子是靠真本事考进来的,她们则大多数来自贫苦的家庭,考进这所学校为的自然也是那本毕业证,以后可以在社会上找到比别人更好的工作,如果能进入国家舞蹈团体就更加不用说了。
舞蹈学院的教学楼并不像普通教学楼那般生硬,几幢教学楼并排在一起好似一母几胞胎一般,这里的教学楼各有各的形状,即便是学习文化课的教学楼也是相当的别具一格,好似一本展开的书的形状一样。
然而我们的重点并不是这幢像是展开的书的形状的教学楼,而是伫立在它旁边的那幢好似展翅飞翔的天鹅状的舞蹈教学楼,之与所以说它,是因为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所以教学建筑都已经是漆黑一片,而惟有那幢教学楼最顶层的一层教室还闪烁着耀眼的节能灯光,隐隐可见一个纤细优雅的身影在翩翩起舞。
从楼前走过的少女们没有不抬头看那层闪着亮光的窗户的,然而更多的人的脸上却是不屑和蔑视的神色。
“哼,做了多么丢脸的事,竟然还有兴致跳舞,要是我啊早就一墙撞死了。”
“是啊,这么羞耻的事她都能做的出来,真是不要脸!”
“行了,行了,不要说了,被那个人听到会不好的。”
“有什么啊,我才不怕她呢,我妈可是教育局的副局长,谁敢动我,我就辞了谁!”
“……”
楼层下,几个身材娇好的女生正仰头观望着那闪烁着亮光的教学楼的最顶端,发表着各自的言论。
“这样吧,我们上去陪陪她,好不好?”其中一个面容娇横的女生曲着大拇指说道。
这个女生似乎是众女生的大姐大,虽然是询问,可是却没有人提出异议,于是几个娇好的身影摸着黑钻进楼洞,朝着最顶层跑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天鹅教学楼顶层的灯光剧烈地晃动着,优雅的身影停了下来,然后便有疯狂的打斗声和叫骂声从顶端传了出来,其中还包含着一个少女无助的求助声。
惨痛的声音瞬间撕破深夜的宁静,学校内所有的欢声笑语立时静止,所有的人都抬头望向天鹅楼的顶层,然而就在一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目睹了令他们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景象。
只见顶层教室的窗户突然打开,呼呼的火焰从中冒了出来,然后便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全身燃着火焰拼命地惨叫声,而后呼的一声便从天鹅楼的层端摔落下来。
咚的一声闷响,整个大地似乎都像是被巨大的铁锤敲击一般,荡起一阵剧烈的波动,随后一切便都安静了下来。
天鹅楼下,一团烈火在熊熊地燃烧着,火焰之中倒躺着一个年轻娇美的身影,只是此时,这个身影已经焦黑一片,再也不能动弹,惟一能清晰可见的便是少女的脚上那双鲜艳的红舞鞋……
(二)
二十年后,同样是一个盛夏的夜晚,还是同样的校园,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学员的不断更迭,恐怖的阴云似乎已经不再笼罩着这个学校,校园里一如往昔一充满着欢声笑语。
瑶池舞蹈学校最近可是喜事连连,青山市最近要搞一起隆重的大型文艺节目,而其中的舞蹈节目就由瑶池舞蹈学院的师生负责演练,这可是进一步提升瑶池舞蹈学院的好机会呢,那些眼睛里只认得名和利的校领导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于是向各个年级的师生都下了死命令,每个班都必须排演出一出节目,然后再由评审决定最后的表演名单。
这么好的机会,身为瑶池舞蹈学校资深老师的陈欣瑶怎么可能会错过,况且她的独生女儿也在她的班级里呢,这可是一个提升女儿知名度的大好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
陈老师的女儿叫陈晓霞,一个年纪刚刚过了十五岁生日的美丽女孩,有着乌黑微卷的秀发,大大的眼睛好似一汪清泉一般,身材也跟陈老师年轻的时候一样玲珑有致,修长的双腿灵活异常,无论多么困难的舞步她都能演绎的淋漓尽致,仿佛是游历在花丛间的美丽蝴蝶一般。
这下,虽然现在是晚饭时间,可是陈老师还在为自己的女儿进行补修指导,虽然晓霞此时的动作已经堪称完美,然而精益求精的陈老师还是不堪满意,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做的还不够呢。
“妈妈,我累了……”将一系列复杂的舞步跳完之后,晓霞双腿一软瘫坐在光滑的地板上,嘟着小嘴撒起娇来。
“啪!”一声响亮的皮鞭声响起,响亮的声音突然震动了整个舞室,甚至前方的巨型矫形镜都是剧烈地一晃,晓霞稚嫩娇小的身子恐惧地一颤,然后强撑着身体赶紧站了起来。
“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学校不要叫我妈妈,要叫我老师,知道吗?!”陈老师此时那里还有一个温柔妈妈的样子,此时的她简单就像是一个严厉苛刻的老师。
“是……是,陈……陈老师!”陈晓霞赶紧站直了身体,哆嗦着薄薄的嘴唇说道。晓霞怎么也想不明白,在家里温柔亲切的母亲为什么一到学校就变得严厉无比,特别是来到天鹅楼的顶层舞室里,她的性情就变得极端的严厉,严厉到让她感觉到可怕,有好几次她都怕的想要哭出来。
“晓霞,刚才你的有一段舞步你的节奏没有跟上,你知道不?”陈老师拿着皮鞭的木端,一边轻轻地拍击着自己的掌心一边透过透明的镜片凌厉地盯着自己的女人,不,此时应该说是她的学生。
“是……是……陈老师,我知道。”陈晓霞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紧紧地抿着嘴唇。
“知道还跳错,重来!”陈老师突然爆出一声怒斥,手中的皮鞭更是狠狠地摔在自己的手心里,可是她却不觉得疼一般狠狠地瞪着面前的这个细小的身体。
“是……是!”晓霞被母亲的暴喝惊得吓得哭出来,赶紧摆好姿势准备重新将那个舞蹈再跳一次。
“嘿嘿——嘿嘿——嘿嘿”就在音乐将要响起的时候,突然吱的一声停了,然后便是诡异的女子笑声从前方的dv机中响了起来。
可怕的声音激得晓霞停止了舞步,而陈老师的脸色更是盛怒无比,她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喝道:“是谁!?给我滚出来!”
“欣瑶,二十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啊,还是这么的严厉。”诡异的声音竟然是从前方的大矫形镜中发了出来,晓霞赶紧朝着镜子望去,这一望立时吓得她立时发出一声尖惊,然后咚的一声跌倒在打蜡的地板之上,不停地后退着。
陈老师瞧着镜中的东西也是全身一凛,厚厚的玻璃镜片后是难以置信的眼睛,惊恐地叫道:“怎么……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镜中突然出现一个披散着长长头发的纤细的身影,全身穿着白色的演出服,惟独显眼的便是脚上的那一双鲜艳的好似滴血一般的红色舞鞋。
镜中的身影缓缓地朝着陈老师走来,突然她感觉到颈后一阵凉气,猛地一回头,便见那个镜中的鬼影已经激到出现在她的身后,吓得她立时跌倒在地,惊恐地叫道:“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死了吗?!”
“我是死了,是被你们折磨死的,如今我回来了,我要报仇,我要让你承受比我当时更加撕心的痛苦!”阴冷的声音好似从地狱中发出,然后这个穿着红色舞鞋的鬼影朝着陈晓霞移动过去。
陈老师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她想上前却阻止,可是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鬼影似是召魂般地拎起晓霞,而晓霞似乎也完全听从白衣鬼的指挥一样,目光呆滞,缓缓地站起身,然后慢慢地移动到前面的窗口,然后呼的一声,翻身跳了下去……
“啊——!”陈老师眼睛都快瞪出血来,发出一声惨痛的尖叫,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一章 鬼影幢幢(上)
仇亦恨难绝,情亦心所愿,众生执迷雾,落尽繁花空。
这是一首词《情恨绝》的一句话,第一次读到这句诗词的时候是小时候,那时候根本不懂得它的意思是什么,后来年岁见长,终体会到了它内中的意境。
仇恨向来被人所惦念所痴痴不忘,可是到头来又有什么用,一切都还似繁花浮云般虚无,人生何必对一些事物太过执着,放下心中的执念,看看路途中的风景不是更好吗?
紫荆园的蓝天雄身怀执念,爱丽丝也是身怀执念,当凌凡将这段经历简略地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时,心情是无比的沉重,因为他想到了自己,一想到哥哥被神秘人神秘地杀死,他便感觉到一阵心的悸痛,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执念。
而下面的案子便是另一个关于偏执的案子,而案子的开始便是从瑶族舞蹈学院开始……
凌凡和天瑜从香港的回归立时引得众人围观,纷纷要他俩讲述在香港到底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经不过老古、珍姐还有小丫头的催讨,凌凡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将香港发生的案子说的神乎其神,滔滔不绝,而天瑜则在一旁冷冷淡淡地看着凌凡,不时颇为不同意地皱下眉,不过也没拆凌凡的台。
好容易蓝天雄的十字钉尸案和爱丽丝的七宗罪被凌凡几乎是以神话的方式讲了出来,众人顿时一阵唏嘘,七分怀疑三分相信。
“哇,凌凡哥哥真是了不起,竟然能跟神斗,丫头好崇拜你呢。”欣妍双手紧握在一起放在她的下巴下,两只大大的眼睛闪动着兴奋激动而晶莹闪亮。
“凌凡,你这也太扯了吧,不好我倒是对那块耶稣的裹尸布好奇,唉,可惜我没能看上一眼。”珍姐对凌凡的描述去除了其中的神话成份,直接抓住问题的关键。
“哈哈,凌小子,你能破这件案子,本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阴阳师可是帮了大忙呢,本阴阳师才是案子的最大功臣哈哈!”古如风依如继往地厚颜无耻地夺取凌凡的劳动成果。
啪一声,一份档案被人重重地摔在众人面前的茶几之上,然后便是方义那沉重而威严的声音:“哼,你老小子要真是英明神武就把这件案子给破了,破不了小黑屋可是为你老小子伺候好了。”
天瑜和凌凡见方义回来了,赶紧从沙发上站了出来,方义瞧着自己手下的两个得力干将,原本严峻的国字脸也稍稍平缓下来,笑道:“你们两人回来了,有没有在香港同行面前给我们内地警察丢人啊?”
凌凡笑道:“老大,丢人这事咱可不干,咱这时可是去挣大脸了呢,破了两件,不,确切地说是三件大案,香港同行的兄弟们都对老大您的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领导很是敬佩呢。”
古如风闻着凌凡的话味不对,英明神武智勇双全这不是他自己的专属形容词吗?他赶紧拉了拉凌凡的袖子,凌凡闷声地摔了声:一边去。
如此高的高帽方义也是高兴的乐不开嘴,其实香港那方面的嘉奖早就下来了,这下他退休的退休金又多了些怎么能不高兴,他忙让天瑜和凌凡别站着赶紧坐下,而后他拿起茶几上的一颗烟抽了起来,烟雾飘起的时候,喜悦的脸色又再一次变得凝重异常。
“老大,陈局对那个案子说什么了没有?”珍姐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义狠狠地抽了口烟,望着众人道:“你们知道瑶池舞蹈学院吗?”
瑶池舞蹈学院这个名字凌凡可是知道太清楚不过了,青山市里惟一的一所专门教授舞蹈的学校,而且学校师资力量雄厚,不仅舞蹈专门一流,即便是在学生的文化课成绩上那也是不逊色的,而且更重要的是,瑶池舞蹈学校里的学生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随便拉一个出来可能就是班花校花级的人物呢。
待看到众人点头后,方义对着大家说道:“瑶池闹鬼了,舞蹈老师陈欣瑶的女儿陈晓霞被一个穿着红色舞鞋的女鬼从窗台上推了下去,摔到地面的后被地面上的一只铁铲将胸部铲出一个透明血窟窿,目前目击者除了陈欣瑶之外,还有从练舞室路过的四个女生。”
“啊——!”小丫头欣妍最怕听到的便是鬼故事,吓得像只小兔子一样钻进凌凡的怀里,“方伯真坏,又讲丫头最怕的鬼故事!”
凌凡看向方义和珍姐,指着丫头的表情道:“怎么,老古和丫头不知道这个案子吗?”
珍姐点点头:“这件案子就我和头儿知道,因为是最近才发生的,他们两人知道了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就没告诉他们。”
“抗议!”古如风一听说自己无能,赶紧举起两只长满长毛的手发出郑重的抗议。
“抗议无效,如果有本事,这件案子就归你老小子负责了,如果你老小子真能破了,我的位置你老小子来坐。”方义的深邃的眼睛露出狡黠的目色。
古如风一听这个赶紧挥摆着双手,直呼道:“头儿,您别吓我了,我哪有那本事啊,这案子还是交给凌小子吧。”
方义似乎早就猜到古如风会是这样的表情,不再理会他,而是望着凌凡搓着双手道:“怎么样,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凌凡拿起档案仔细瞧了一遍,道:“那个还真不好说,如果根据我们平时的经验我想这可能是有人装鬼搞的,可是这报告写的那个玄乎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闹鬼呢。”
方义的眼睛再次狡黠的目色一闪,笑道:“既然你对这报告这么有怀疑,那么你就去现场直接调查下吧。”
凌凡露出为难的样子,喊道:“老大,不会吧,我和天瑜可是刚刚坐飞机从香港飞回来呢,累的不行,您就不能让我们休息休息下吗?!”
一听这话,方义的脸色一寒:“累就不干活了,你不是不想要这个月的资金了……”
凌凡忙道:“老大,咱能别提钱吧,一提钱性质就会变了!”
方义阴阴一笑,道:“你知道就好,身为老大我也不是不会休恤下属的,这样吧,今天天瑜就不陪你瑶池了,你和珍姐两人去,怎么样?”
“呃……”
就这样在方义的苛刻安排下,天瑜则洗洗睡了,而凌凡却要拖着沉重的身体和珍姐一起开车前往瑶池舞蹈学院。
虽然只是时别十数日,可是当凌凡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熟悉的景色时还是感觉到一阵激动,不过很快,前方便出现一抹鲜艳的颜色,然后便是如似艺术品一般的建筑伫立在前方,整个建筑群聚在一起好像是在跳一出最美的舞蹈一般,那里便是瑶池舞蹈学院。
瑶池舞蹈学院建立上世纪五十年代,曾经在文化大革命中被当作是资产阶级的毒物而惨遭红卫兵的毁灭,后来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政策的推行,瑶池舞蹈学院在青山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又重新推倒重建,而这一次的重建可是花了大血本的,全部聘请国内国际一流的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力争打造一个知名度高的国际舞蹈学院。
曾经的几十年,瑶池确实是为国家培养不少舞蹈精英,也使得她的名气如日中天起来,然而人怕出名猪怕肥,好的名气如果和金钱搭上关系那么就会变质,瑶池这几年也不似曾经那样极富盛名,就是因为太多的有钱人将自己的子女送到这里,而富二代们的奢华生活习性也使得瑶池那些勤学苦练的女孩一个个盼望能嫁进豪门,然而绝大部分瑶池女生最后都落个人财两空,一身的努力付诸东流的悲惨下场,更有甚者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凌凡和珍姐到达瑶池的时候,刚好看看一辆宝马轿车将一个衣着鲜亮的美貌少女接走,目视此幕,凌凡也惟有感伤,而其中不免有些嫉妒,谁让自己口袋里从没有超过十张的红票呢,如果自己也有钱的话,保不定会是什么样子呢。
出门迎接凌凡和珍姐的是瑶池的副校长,一个前额秃顶的老头子,名字起的相当有意思,叫张升发,估计原意是升官长财的意思,可是和他此时的发型比起来,感觉特滑稽,四周的头发固执地向中央靠拢,反而搞出了一个极其奇怪的发型,凌凡好几次都有些忍俊不禁。
张副校长人还是不错的,说话也是和言悦色,总是笑眯眯的,不错凌凡总感觉他的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偷瞄珍姐几下,露出一副色狼的样子,看来这家伙平日里没少祸害学校的老师学生。
三人说说笑笑便来到了发生命案的教学楼前,凌凡对眼前的这座状似天鹅的教学楼早就闻名遐迩,从这座教学楼里走出的舞蹈家可是数不胜数呢,大家都把这里当作舞蹈家的摇篮,因为亲切地称呼它为天鹅楼。
然而就是眼前的这座美丽的天鹅楼里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可怕的命案,楼前的地面上用白灰描绘的人形赫然醒目,灰色的地板砖上也是血迹斑斑……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凌凡诉说着当时昨晚那可怕的一幕。
第二章 鬼影幢幢(下)
第二章 鬼影幢幢(下)
美丽的天鹅楼前依然保留着昨晚那可怕一幕的原形,凌凡检查了下,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于是便让张副校长带他们到顶层发生命案的那件舞室里。
还没有走进舞室便听到悦耳轻扬的竟然从里面传出,然后便是一二一的指示口令,显然昨晚发生的命案并没有影响到学生的日常排炼,凌凡也是在上楼的时候听张副校长说起瑶池学院这次承担起了青山市大型文艺活动舞蹈节目,所以对于舞室中传出音乐并不惊讶,只是哀叹他原本还想在里面寻得蛛丝马迹呢,现在看来早就被这些像蝴蝶一般的少女踩得乱七八糟了。
张副校长走进排舞室,而凌凡和珍姐便待在舞室的门外。不多时,四个娇俏可人的少女跟在张副校长的背后战战兢兢走了出来,从档案中凌凡知道眼前的这四个美丽的少女便是命案的目击者,虽然已经过去一晚,可是四名少女的俏脸上还是带有些恐惧之色,看来昨晚她们在门外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四名少女年纪不过是十五六岁,不过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眼看去便是四个美人胚子,原本是花一般的年龄,可是却目睹了可怕的一幕,直到现在她们美丽的眼睛中还露着惧意。从哪个少女开始询问倒成了凌凡的难题,不过当他的目光再一次扫过四名少女俏脸的时候,却发现其中一个少女脸上的惧意明显要比其他三个女生弱的多,不仅不害怕,反而睁着好奇的眼睛瞄着凌凡,似乎对他如此年轻的警察感觉到怀疑。
凌凡决定从这名女生下手,从交谈中得知这名胆大的女生有一个美丽可人的名字苏佳妮。苏佳妮没有令凌凡失望,胆大的她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而其他三名女生还是有些害怕,只是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望着凌凡。不过虽然苏佳妮描述的甚是详细,可是毕竟才只有十五岁,很多细节都是含糊不清的,在凌凡的追问和补充下才渐渐的完善起来,而旁边的珍姐则将她的口供记录了下来,并稍作了整理,记录如下——
我们和晓霞不仅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是一个宿舍的呢,虽然晓霞的家就在青山市,可是为了学习方便她平日里还是会和我们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只是在周六周日的时候才会和她的妈妈,也就是我们的陈老师一起回家呢。
由于青山市最近要举办大型的文艺汇演,而我们瑶池舞蹈学院便争取到了其中全部的舞蹈节目,所以校领导给我们每个班都下了必须出一个节目的指标,然而我们班除了集体舞之外还有一个节目,那便是陈老师特地为晓霞安排的独舞节目,昨天晚上晓霞便是和陈老师在这里修正她的练习舞步的。
我们几个并不是路过的,而是特意来观看的呢,虽然陈老师对我们也很严厉,也很耐心地教我们,可是我们还是想看看晓霞的独舞究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因为晓霞是我们几人之中舞蹈天赋最好的,所以我们也想看看老师是如何指导她跳舞的,由于陈老师总是喝斥我们不要偷看她教晓霞跳舞,可是我们还是顶着压力偷偷扒在舞室的窗户上看着里面。
晓霞的身体柔韧性很好,双腿的灵活性也极佳,无论多么难的舞步她都能完美地演绎出来,当我们看到晓霞独自起舞的样子时就好似看到花丛中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一样,完美的舞步在陈老师锐利的眼睛中却充满了瑕疵,她指出了晓霞的舞步没有跟上音乐的节奏,让她重新再演练一遍。
陈老师的严厉我们是亲身领教过的,可是我们却没有想到,她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如此的严厉,好似魔鬼一样可怕。然而就在我们以为晓霞准备再一次起舞的时候,舞室里的dv机突然出了一些故障,悦耳的音乐变成刺耳的吱吱声,最后便演变成一个女子的阴森恐怖的尖笑声,那声音好似用最钢笔尖划过玻璃一样,令人难以忍受。
原先我们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呢,陈老师也是对着发出这种噪声的方向大声喝斥,然而很快那阴森恐怖的笑声又从舞室的大矫形镜里发出,然后我们便看见一个身影在玻璃镜中出现,那个身影像是没有骨骼支撑一样摇摇晃晃,又像是喝多了酒一般站立不稳,长长的头发垂在胸前遮蔽着面目,一身雪白的衣服,皮肤惨白的可怕,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跳舞鞋,她一面冷笑着一面走向陈老师。
“欣瑶,二十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啊,还是这么的严厉。”突然间,一阵阴森恐怖的女子声音响起,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的一样,吓得晓霞都瘫坐在地板之上。
陈老师方才还是一脸的怒容,可是当听到这阴森的女子声音时也是脸色一变,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着,并惊恐地叫道:“怎么……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们当时听到这个声音也都只觉耳朵一凛,仿佛是针扎一样,蒙了一会儿,她们都吓得不敢再看,我却很好奇地继续朝着里面观望,虽然我也害怕,可是我更想看看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鬼。
当我再一次透过窗户往里面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镜中的女鬼已经走了出来,一动不动地站立在陈老师的身后,陈老师被她吓得跌坐在地,,惊恐地叫道:“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死了吗?!”
我也吓了一大跳,只露出两只眼睛往里面看,只见那女鬼仍然一动也不动,好似漂浮在空中一般,冰冷阴森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我是死了,是被你们折磨死的,如今我回来了,我要报仇,我要让你承受比我当时更加撕心的痛苦!”声音冰冷的好似从地狱中传出,又蕴含着无尽的怨恨。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是我却真真切切地看到那个女鬼好似是漂浮一般漂到晓霞的身旁,晓霞刚开始还是躲在屋角里颤抖哆嗦着,可是当女鬼将惨白的手伸在她的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一阵白色的雾气形成,然后晓霞好似被勾走了魂一般,缓缓地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又慢慢地一步步走向排舞室的窗台旁,再然后只见女鬼在她的身后一推,晓霞便呼的一声从窗台上翻身跳了下去……
突见这样的一幕,我当时吓的整个人都傻了,只见陈老师也是一声尖叫,然后便晕倒在地板之上,而后我看见那个女鬼缓缓地转身望向门口的我们,惨白的脸像是涂了一层霜一般,我吓的尖叫一声便路了,她们三人见我跑了,也跟着我走了,后来我们找到一个老师才报的警……
苏佳妮说完之后,下课的铃声也响了起来,在排舞室练舞的女生如小黄莺一般跑了出来,看的人眼花缭乱。
凌凡和珍姐还有张副校长及四个小女生再次走进这个发生命案的排舞室,虽然凌凡明知现场铁定已经被破坏,可是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念头,希望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整个排舞室干净明亮,地面铺着漆木地板,光滑而明亮,显然是刚刚经常被打蜡的效果。舞室的左面镶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几乎占据着整个左面墙壁,形成一面镜墙,供学员们矫正舞步发现自身缺点用。正前方有两扇大窗户,窗户上镶着的是透明玻璃,其中一面窗台上留有一丝灰土和指痕,从窗台上下望刚好能看到楼下地板上用白灰描成的人形,看来昨晚陈晓霞便是从这扇窗户上跳下的。
凌凡仔细检查着这扇窗户,发现虽然窗户被涂上一层绿色的漆,可是有的时候还是掉下漆皮,露出里面的原形,凌凡用指甲扣下一声剥落下漆皮的窗木屑,发现是焦黑的,好似曾经被烧过一样。
“张副校长,排舞室是不是曾经发生过火灾啊?”凌凡拍了拍手,转身望着张副校长。
张副校长搔了搔资源并不丰富的脑门,道:“这个我不是太清楚啊,我调到这个学校的十几年里根本没有发生过火灾,可是之前的事情我就不晓得了,你们可以去校务处去找下肖主任,她是这所学校的老资历领导了,她一定知道这些事情的。”
凌凡瞧见张副校长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眼光闪烁,显然他是故意在回避着这个问题,他可能知道,只是不愿意告诉他而已,不过这可难不倒凌凡,要知道他可是有丫头这张王牌呢,既然是校务那一定会存档,只要让丫头进入到瑶池舞蹈学校的电脑档案就可以查清,只是他更想听有关负责人说,因为毕竟一些细节的东西可不是电脑能够解释得了的。
既然排舞室再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凌凡便请张副校长带领他们去看看那个晕厥的张欣瑶老师,然而张副校长却告诉凌凡,张欣瑶老师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在晕迷中,根本就没有醒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副校长的手机突然响起,刚刚接通,便听到张副校长惊叫道:“什么?!你说张老师醒来!好!好!我这就去!”
第三章 火影鬼踪(上)
第三章 火影鬼踪(上)
就在凌凡和珍姐在瑶池舞蹈学院天鹅楼里的排舞室检查的时候,突然张副校长的手机急促地跳了起来,好似下催命符一般,张副校长赶紧接下,一接这才知道原来从昨晚便一直晕厥过去的陈欣瑶苏醒了。
瑶池舞蹈学院的设施很是齐全,虽然门牌中只是挂着校医务室的小牌子,可是占地面积却有近二百多平方呢,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医务室能有的宽度,而且里面的医院也有三个,一男两女,应该是轮休的需要吧,当然学校也考虑到学校学生性别的差距特意如此安排的吧。
凌凡等人刚刚来到医务室,便见一个戴着金丝眼境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上前便紧紧地握住张副校长的手,然后便是两人一阵好似阔别多日的寒喧。
“咳……咳……”凌凡见两人还没完没了了,如果天瑜跟着一起来的话,早就怒吼起来了,他转握拳头置在嘴唇旁,轻咳了一声,道:“那个……张副校长,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陈老师吧。”
中年医生对凌凡投来怨怼的目光,似乎责怪凌凡干扰两人搞基,然后依依不舍地松开张副校长的手,对凌凡没好气地说道:“跟我来。”言语简单而明洁,并且充满了不耐烦。
果然是一块老玻璃……凌凡当然也在心里爽爽地骂了下,随后便是一脸笑嘻嘻地跟着医生来到了一间病房前。
“陈老师刚刚苏醒,请不要过多的刺激她,我只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之后请离开病房。”中年金丝眼睛医生将房门推开,然后便没正眼地看着凌凡和珍姐,并且先行下了他的送客令,然后深情地望了张副校长一眼转身便离开。
突然一阵像是吃了死绿头苍蝇一般的感觉涌上他的胃,再看看珍姐的表情,估计也跟他差不多,张副校长发觉凌凡两人异样的目光,尴尬地理了理自己集团支援中央的头型,笑道:“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快去看看陈老师吧。”
单间病房,病房里的四面墙刷着淡色的漆,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或许在心理学上,蓝色便是最佳的治疗色吧,不过此时凌凡却没有将心思放在这蓝色的墙壁上,而是将目光放在病床之上,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蜷缩在病庆上的人,一个留着褐色长发,虽然年过三十却依然风姿犹存的中年女子,宽松的病患服下那完美的身材依然向众人暗示着她曾经的骄傲。
此时病床上的中年美女便是陈欣瑶,瑶池舞蹈学院的舞蹈老师,据说她也是从瑶池毕业的,后来又被反聘回瑶池任职为瑶池舞蹈教师,从她手下走出的舞蹈苗子估计十个巴掌都数不过来,这些舞蹈苗子中最优秀的便是她的女儿陈晓霞,每次看到女儿的跳舞她就感觉好似自己重新唤回青春光彩一般。
然而此时的陈欣瑶哪里还有半点骄傲和自信,写在她脸上的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整个身体都紧紧地蜷在一起靠在屋角,全身好似抖筛一般颤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胸口。
“陈老师你还好吗?”张副校长没来由问出这么一句话,这不明摆着不好吗,好好的谁会来医院啊。
“鬼!鬼!有鬼!排舞室有鬼!”陈欣瑶突然叫喊道,一遍又一遍地叫喊着。
疯癫的叫喊后,忽而陈欣瑶又极度的安静下来,双手不停地搓揪着病患服的衣角,眼泪也从眼睛中流了出来:“晓霞,我的女儿,我的好女儿……报应啊,报应……”
陈欣瑶突然抬起额头撞着旁边的墙壁,狠狠地撞着,这可把凌凡等人吓坏了,三人赶紧上前将陈欣瑶拦了下来,张副校长忙把刚才那个中年男医生叫了进来。中年男医生一看这情形,赶紧给她推了一针镇静剂,然后强硬地将凌凡和珍姐推了出来,表示病人此时的精神还处在强烈的刺激中,不能再接受任何刺激性的提问,就这样凌凡试图从陈欣瑶的口中得到线索的企图就这样夭折了。
“现在怎么办啊?”陈玉珍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并指了指病房,道:“张副校长还在里面没出来呢。”
“呃……”凌凡又是一阵恶寒,道:“那个……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了,还是赶紧先回去向老大报告再说。”
“哦,对了,珍姐,陈晓霞的尸体准备好了吗?”凌凡问道。
陈玉珍点点头:“嗯,昨晚刚拉回来的,现在还在那里放着呢。”
“嗯,我先去看下尸体,你先总部吧。”凌凡心想从陈欣瑶的品中是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看来要想得到些什么只有从她的女儿陈晓霞身上着手了。
就这样,凌凡和珍姐的第一次深入调查便在这样接近于悲剧的情况下夭折,在回去的途中,珍姐将凌凡送到了青山市附属法医研究所,然后径直开车回来了总部。
有段时间没有来里了,凌凡一进门便看到那个实习的青年法医,跟他匆匆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换上白大褂来到hit——特别行动组专属解剖室内,只见解剖台上已经摆好了一件黑色的袋子,可能是由于室内温暖低的缘故,黑色的袋子上面氤着一层雪白的冰霜。
拉开银色的拉链,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的脸露了出来,虽然此时少女秀目紧闭,可是那瓜子脸蛋仍然像是用精美的刀一下一下雕刻出来的一般完美,如此一个年轻美丽的生命就这样无声地躺在这里,凌凡感觉到一阵沉重的窒息与痛惜。
随着拉链的下拉,少女的身体露了出来,身上穿着是一件紫色的紧身舞衣,紧紧地包裹着这个刚刚发育好的少女胴体,然而好似最美的碧玉上突然出现一斑瑕疵一样,一个血肉模糊的黑洞出现在少女的胸口,黑色的血几乎将整个胸部染黑,令人心惊不已。
抛除一切杂念之后,凌凡开始对少女的尸体展形检查,虽然每一刀划下去他的手都似极具的不忍,可是为了给眼年这个生命一个最公平的交代,此时的他必须扮演一个公平的法医的角色……
时间就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悄溜走,等他将陈晓霞的尸体缝补好之后天色已经接近黄昏,虽然没有第一次解剖尸体时的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可是面对如此一个年青美丽的身体,他感觉到一阵罪恶。
刚走出解剖室,他便感觉到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幸好那个实习的青年法医将他扶住,凌凡笑着说自己没事,然后站直身体换上衣服之后打车回到了总部。
在距离总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凌凡下了车,这是组织的规定,由于hit是一个特别的组织,处理的都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案件,如果让社会公众知道组织存在的话,那么势必会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影响,破除封建迷信这么多年了,如果让公众知道警局里还有人在办理这些迷信的案件的话,那社会上一些好事之人就有文章可做了。
刚推开总部的大门,凌凡便闻到一股让人垂涎欲滴的饭菜的香味,好久没有在总部里吃过饭,此时他才想起,珍姐除了是一个优秀的警员之外,还是一把烧饭的好手呢。
“喂,凌小子,快洗洗爪子,就等你一个人呢!”古如风朝着凌凡挥动着双手,双手各握一根筷子,摆出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嗯?古叔叔,凌凡哥哥什么时候有爪子了?”坐在古如身旁的小丫头拿着汤匙抵着粉嫩的小下马好奇地问道。
“哈哈,丫头,你说老鹰是用什么撕开猎物的身体的?”古如风对欣妍展开提问。
欣妍想也没想答道:“是爪子!”
“没错,古叔叔偷偷告诉你啊,你凌凡哥哥刚刚就是用他的爪子撕开一个人的身体呢,嘿嘿。”古如风给出了一个如此令人惊悚的答案,天瑜和珍姐均是向老古投来鄙夷的目光,丫头也被他吓的不轻。
“老古,你这老小子要是再敢跟老子废话一句,这顿饭你就别吃啦!少一张巨嘴,我们还能多吃点呢!”坐在上首拿着报纸的方义突然喝斥道。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方义的话可不能不听,不听的话会要人命的,再说谁会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啊,古如风赶紧闭上自己的嘴,直直地坐在椅子上,不再动弹。
凌凡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来到餐桌前,瞧着这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再瞧瞧古如风那如石柱一般的身体笑道:“老古,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老实了啊?”
“古叔叔刚才说凌凡哥哥用爪子撕开人的身体呢,然后被方伯伯骂了呢。”欣妍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笑道。
凌凡低身将嘴凑到古如风的耳旁,简单明洁地说了一个字:“该!”
古如风的嘴角抽动了下,然而在方义的那炯炯的目光之下也不敢再嚷嚷,倒在方义瞧着凌凡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放下报纸,问道:“凌凡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第四章 火影鬼踪(下)
第四章 火影鬼踪(下)
凌凡从解剖室出来之后就感觉挺郁闷的,其实论他的本性来说,他是一个喜爱美好东西的人,最见不得的便是美好的事物被打破,正如哥哥死之后,他感觉到异常的痛心,那么完美的哥哥突然间神秘死去,即便凌枫不是自己的哥哥,他的心照样会痛,然而如今悲惨的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美丽的少女就那样无声无息地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这令凌凡从解剖室出来到回到总部,内心都处在强烈的震荡之中,幸好老古的打趣才使他的心境不必过于沉重。
方义瞧着凌凡难看的脸色,放下手中的报纸:“凌凡,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发现了什么吗?”
凌凡缓缓地坐下,摇摇头,苦笑道:“没……没事,那个尸体我已经检查过了,真正的致命伤有两处,一个是头部与地面的猛烈撞击,造成的颅骨碎裂和大出血,另外一个致命伤便是胸口被铁铲铲出的黑色血洞,这两个任其一个都会要了陈晓霞的命,而且在她的身上我还发现了一些旧的鞭痕。”
“旧的鞭痕?什么意思?”珍姐也顿时疑惑不解,她不明白陈晓霞的身体之上怎么可能会有奇怪的鞭痕。
凌凡道:“是这样的,我仔细检查陈晓霞的身体,发现她的身上不止一处有鞭痕,而且还有一些是新鞭痕,很明显陈晓霞可能在家里受到过家暴。”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陈欣瑶可能会被起诉,不过这种事就不归我们管了,还有什么发现没有?”方义脸色凝重起来,问道。
“有!”凌凡也正色起来,道:“我还在尸体上发现一些奇怪的指纹……”
“奇怪的指纹?”这一次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天瑜都插了一句。
凌凡点点头,神秘地说道:“嗯,之所以说这些指纹奇怪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指纹,因为如果那些指纹,现在不能说是指纹,而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指痕,只有指头的痕迹而看不到任何的纹理……”然后他举起自己的食指,重复着刚才的话:只有指痕,而没有任何的纹理,只有深深的指痕……
“啊——凌凡哥哥,你又在说恐怖的事情,丫头害怕!”凌凡的表情再加上他的动作,使得欣妍那敏感的神经一下子绷了起来,自从上一次网络凶灵之后,虽然欣妍没有了记忆,不过她的身体本能还是对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感觉到恐惧。
“好!好!我错了!我们先吃饭!”凌凡赶紧向小丫头赔礼道歉,拿起面前的米饭便扒拉起来,一时间,众人哑然失笑,纷纷加入到消灭眼前的这桌丰盛的敌人队伍之中。
饭后,众人又再一次聚在沙发之上,只是所有的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丫头不用说,又抱着她粉色的本本在看泡沫剧,一边哭还一边说着奇怪的话;与欣妍相比,老古显得就安静多了,拿着他那本发黄的一夜致富又在研究致富之道;天瑜和珍姐两人在交首低说着什么事情,珍姐不时朝着凌凡投来鄙夷的目光;方义刚头靠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那一圈圈的烟雾飘向屋顶天花板;凌凡也在翻阅着那份档案,想从档案中再寻找到此许的蛛丝马迹,然后记录这个档案的兄弟太过于粗心了,不仅有错别字不说,很多有线索的地方都是粗粗带过,看了半天,都是一些玄而又玄的闹鬼论。
啪的一声,凌凡合上档案,然后将它丢在茶几上,然后极其失望地仰头靠在沙发格上。
方义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望着凌凡,道:“怎么样,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新的想法没有?”
凌凡坐直身体,道:“老大,这件案子不简单,单凭目击者所述,作案的是一个留有长发身穿白衣和红色跳舞鞋的女鬼,而且似乎这个女鬼在二十前年就跟死者的母亲结仇,所以她是为了报复陈欣瑶才将她的女儿推下去的。”
“这么说的话,只要调查下陈欣瑶二十年前到底和谁结仇,那本案便会清晰明洁了,对不对?”方义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提到问题的关键处。
凌凡点点头:“没错,老大,只要查清二十年前陈欣瑶和谁结仇,那么本案也就可以告破了,可是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陈欣瑶还是处在精神错乱之中,根本就不可能为我们提供线索。”
“既然她不能提供,你就难道就不会去找她的家人,她的同事问吗?!”方义听到凌凡说泄气的话便有些气恼。
凌凡嘿嘿一笑:“对对,老大教训的是,明天一早我便去找她的同事了解情况,而且……”提到而且的时候,凌凡却又是欲言又止。
方义瞧着凌凡的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着眉头骂道:“有屁快放!”
凌凡道:“老大,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起案子很不简单,而且我在瑶池舞蹈学院的排舞室还发现排舞室曾经发生过火灾,窗木都是焦黑一片,只是被绿漆覆盖看不甭而已。”
“你的意思是排舞室的火灾可能和这起案件有关系喽?”方义对于凌凡的独特第六感还是很相信的,毕竟这也是他特地允许凌凡加入hit的主要原因。
凌凡赞成也没表示反对,只是说道:“那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这个感觉而已,或许那只是一场普通的火灾而已,明天我向瑶池的有关领导询问下此事,那么一切都明了了。”
就这样,沙发会议提前结束,凌凡由于刚下飞机,身体从一开始便感觉有些吃不消,于是便早早地回到房间睡了起来,可是翻天覆地他怎么也睡不着,他的眼前总是浮着陈晓霞那美丽而冰冷的脸,还有陈欣瑶疯癫的样子,还有目击着所描太述的那个身穿白衣红舞鞋的女鬼,也不知何时,凌凡就在这种极度混乱的情况下陷入了梦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凡突然感觉到全身灼热无比,于是赶紧睁开眼睛,这一睁眼吓得他不轻,只见面前站起一个全身燃着熊熊大火的美丽少女,女生穿着白色的舞衣,脚下是一双鲜艳的红舞鞋。恐怖而尖厉的喊救声响彻在凌凡的耳旁,凌凡赶紧转身去找水,可是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没有可以灭火的水,这可把他急的,赶紧脱下身上的褂子便要向着火的少女冲去。
他将牛仔褂子罩住女子的头部,然后突然间,熊熊燃烧的烈火突然间便消逝下来,凌凡顿时松了口气,而少女则裹着凌凡的褂子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哭泣着。
“没事了,没事了。”凌凡笑着将少女扶起,然后将自己牛仔褂从少女的头顶拿了下来。
“啊——!”凌凡突然惊叫一声,身体更是由于剧烈颤抖失去了平?跌倒在地,眼睛中充满了恐惧,只见一张被烧得焦黑烂的不成样子的少女的脸出现在凌凡的面前,血红色的眼睛布满了诡异的笑容。
“怎么,你怕我吗?我长得不好看吗?”鬼女瞧着凌凡恐惧的样子,蹲在他的身旁伸出黑色的手指划过凌凡的脸颊。
就在凌凡即使将要再次晕厥过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被人猛地一推,然后咚的一声,面部和墙壁来了一个最亲密的接触,挤得他的鼻子酸的不行。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快起床!”天瑜的声音响在凌凡的耳畔显得异常的温馨。
原来一切又都只是一个可怕的梦啊,凌凡从床上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额头感叹着梦境的真实和可怕。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天瑜瞧着凌凡不对劲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凌凡嘿嘿一笑,道:“没有,我是梦到你了,梦到你对我实施世界上最温柔的爱情抚摸了……”
“去死!”天瑜俏脸一红,一脚踢向凌凡,顿时将他踢的翻落掉下床,然后便是一副不堪入目的场面闯进天瑜的眼睛,她的眼睛也直直地盯着凌凡下体的某个部分,小脸更是通红,然后猛地一个转身逃离了出去,临走还不忘骂凌凡一句:“你这个死变态,睡觉竟然不穿衣服!”
凌凡瞧着天瑜慌忙逃走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下面,不禁笑道:“小凡啊小凡,你可把天瑜给吓坏了呢,哈哈,不过也好,早晚都要见面的。”说着凌凡便一扫方才的噩梦不爽,抓起自己的衣服便穿了起来。
如果说自己的第六感一直都很准的话,那么昨晚的梦境就已经向他暗未那个火灾铁定和今天的这个案子有关系,而且那个被烈火缠身的少女说不定就是那个被众目击者当成女鬼的人呢,可是这样的女鬼真的存在吗?!二十年前的火灾真的烧死过人吗?!看来一切答案都在自己的调查之后才能得出,凌凡的眼睛射出两股精光,真相,他一定要把真相给揪出来,一定。
第五章 二十年前(上)
第五章 二十年前(上)
可能是因为看了从没有看到过的东西吧,自从和凌凡一起从总部出来,天瑜秀美的脸总像是抹了一层红粉一样煞是可爱,而且每当扭头看向凌凡总是对他嗤之以鼻,骂他死流氓活变态,对于刚开始凌凡还很新鲜,不过后来几乎是处于无语状态。
对于此种情况,凌凡已经向天瑜解释n次,然而天瑜每次都听不到一半就捂耳不听,或者干脆拳脚相加,搞得凌凡一大早就得受皮肉之苦,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谈过恋爱的人说的,如果找到那个人,凌凡发誓自己一定会狠狠地‘亲’他|她一回!
“色狼!”天瑜又一次以蔑视的眼光看向凌凡。
“那个……我不是色狼……”凌凡回道。
“变态!”天瑜蔑视的目光更甚。
“那个……我也不是变态!”凌凡顿时无语。
“你不是变态是什么,竟然睡觉不穿衣服!”天瑜对凌凡的否认极其愤慨。
“那个……没有人睡觉会穿衣服的!”凌凡眼睛一亮,立时抓住天瑜话中的病语,“你睡觉也不穿衣服的啊!”
“呃……我……我不是说的普通衣服,而是说的睡觉时必须穿的……东西!”天瑜一激动竟然连‘睡衣’这个睡觉必须词给忘了,“总之你是一个大变态!”
“天瑜,是你一大早闯进我的房间好不好,这件事不能赖我的!”凌凡提出问题的直接原因,“我可没有请你来叫我起床啊!”
“哼!谁知道你裸睡,早知道这样我就叫老古去叫你起床!”天瑜一时论嘴角功夫绝对不是凌凡的对手。
凌凡顿时闷呃一声,一想到古如风那长满浓毛的大手伸出自己的被窝,他便感觉到一阵恶赛,幸好很快瑶池舞蹈学院很快便到了,他也没有恶寒多久,今天他们可是有任务的,必须查清当年的火灾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凌凡直接找到瑶池舞蹈学院的校务处,找到那个姓肖的校务主任,原以为是一个跟张副校长一样的糟老头子,可是肖主任却是一个年纪跟陈欣瑶差不多的中年女子,只是她的形貌跟陈欣瑶相比要差很多,身材跟一个大圆桶一样,圆脸,留着短发,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粉,细长的眼睛总是挤出不耐烦的目色。
经过简单的介绍之后,凌凡知道了肖主任的名字,不过她的形貌很是对不起她的名字,肖凤儿,按照肖主任的话说,当年她是和陈欣瑶一届的,为此她还拿出当时她们的集体照,指着其中一个身材窈窕面容娇好的女生告诉凌凡和天瑜那就自己,为此凌凡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天瑜也是一脸的疑惑,直到两人翻过后面的对应名字时,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肥主任确实是曾经那个如小天鹅一般的肖凤儿,看来时间真是一把锋利的刀片啊,竟然能将那么美丽的一个少女鬼斧神工般地雕成这副模样。
引子
(一)
这是二十年前的一个盛夏,一个美丽的夜晚。
即便现在是晚上九点时分,校园里仍然是一片欢声笑语,也难怪,这里的学生根本就没有普通学生的那种读书的烦恼,眼前的这所学校便是一座名叫瑶池的舞蹈学院,而且是一所相当有知名度的舞蹈学院,学院在不仅在国内的各种大中型节目中取得过成绩,在国际上也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普通人想进来那可得考真本事才能进来呢,而一些有钱人则不一样,随手摔给学校一叠钱就能把自己的子女送了进来,学院领导还得排队迎接。
夜色渐渐的浓了些,可是学院的喧嚣声仍然没有丝毫的减弱,虽然舞蹈学院是男女兼收,可是毕竟还是女孩儿多一些,因此整个学校也显得叽叽喳喳的,好似有无数只小黄莺在鸣叫一般。
前者说了,在这里上学的人大多数都是有钱人的孩子,所以她们很多人并不怎么用心上学,反正求的只是那本红皮白底的毕业证书而已,到时候用钱砸也能砸出来,何苦受那份罪呢。不过,也有一些女孩子是靠真本事考进来的,她们则大多数来自贫苦的家庭,考进这所学校为的自然也是那本毕业证,以后可以在社会上找到比别人更好的工作,如果能进入国家舞蹈团体就更加不用说了。
舞蹈学院的教学楼并不像普通教学楼那般生硬,几幢教学楼并排在一起好似一母几胞胎一般,这里的教学楼各有各的形状,即便是学习文化课的教学楼也是相当的别具一格,好似一本展开的书的形状一样。
然而我们的重点并不是这幢像是展开的书的形状的教学楼,而是伫立在它旁边的那幢好似展翅飞翔的天鹅状的舞蹈教学楼,之与所以说它,是因为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所以教学建筑都已经是漆黑一片,而惟有那幢教学楼最顶层的一层教室还闪烁着耀眼的节能灯光,隐隐可见一个纤细优雅的身影在翩翩起舞。
从楼前走过的少女们没有不抬头看那层闪着亮光的窗户的,然而更多的人的脸上却是不屑和蔑视的神色。
“哼,做了多么丢脸的事,竟然还有兴致跳舞,要是我啊早就一墙撞死了。”
“是啊,这么羞耻的事她都能做的出来,真是不要脸!”
“行了,行了,不要说了,被那个人听到会不好的。”
“有什么啊,我才不怕她呢,我妈可是教育局的副局长,谁敢动我,我就辞了谁!”
“……”
楼层下,几个身材娇好的女生正仰头观望着那闪烁着亮光的教学楼的最顶端,发表着各自的言论。
“这样吧,我们上去陪陪她,好不好?”其中一个面容娇横的女生曲着大拇指说道。
这个女生似乎是众女生的大姐大,虽然是询问,可是却没有人提出异议,于是几个娇好的身影摸着黑钻进楼洞,朝着最顶层跑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天鹅教学楼顶层的灯光剧烈地晃动着,优雅的身影停了下来,然后便有疯狂的打斗声和叫骂声从顶端传了出来,其中还包含着一个少女无助的求助声。
惨痛的声音瞬间撕破深夜的宁静,学校内所有的欢声笑语立时静止,所有的人都抬头望向天鹅楼的顶层,然而就在一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目睹了令他们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景象。
只见顶层教室的窗户突然打开,呼呼的火焰从中冒了出来,然后便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全身燃着火焰拼命地惨叫声,而后呼的一声便从天鹅楼的层端摔落下来。
咚的一声闷响,整个大地似乎都像是被巨大的铁锤敲击一般,荡起一阵剧烈的波动,随后一切便都安静了下来。
天鹅楼下,一团烈火在熊熊地燃烧着,火焰之中倒躺着一个年轻娇美的身影,只是此时,这个身影已经焦黑一片,再也不能动弹,惟一能清晰可见的便是少女的脚上那双鲜艳的红舞鞋……
(二)
二十年后,同样是一个盛夏的夜晚,还是同样的校园,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学员的不断更迭,恐怖的阴云似乎已经不再笼罩着这个学校,校园里一如往昔一充满着欢声笑语。
瑶池舞蹈学校最近可是喜事连连,青山市最近要搞一起隆重的大型文艺节目,而其中的舞蹈节目就由瑶池舞蹈学院的师生负责演练,这可是进一步提升瑶池舞蹈学院的好机会呢,那些眼睛里只认得名和利的校领导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于是向各个年级的师生都下了死命令,每个班都必须排演出一出节目,然后再由评审决定最后的表演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