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

清光绪25年,在北平的集市东边,一个十来岁大小的孩童手捧着一铜盆,高声喊着:“一刀,两刀!……一百二十六刀!”这时刀突然停下,持刀的人满头青丝,汗珠顺着脸不断的流下。那孩童忙替他擦拭,并喊着:“师父!师父!刀法徒儿都记下了。”师父却没有理他,而是转身问到:“姑娘,今天就到这里吧。”那姑娘面色苍白,但仍可以看出她那清秀美丽的面庞,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了句:“随你意!”老者忙帮她疗伤,然后登上台阶,陪笑道:“马大人,今天就到这里吧,您看……”马大人忙起身,拱手道:“好,好!辛苦刘师傅了,您老赶快歇着吧,咱明天接着来。”老人下了台阶,叹了一口气说道:“阴儿,背上家伙什,咱们回家了。”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这一老一小慢慢的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这小的孩童名叫张阴,三岁的时候父母和兄长都饿死了,刘师傅带他回家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奄奄一息,摇摇欲坠了。似乎连呼吸都停了。刘师傅每日喂他肉汤喝,两年之内从未间断,两年后,张阴不仅恢复如初,而且长的那是生龙活虎,刘师傅为他改名为阴儿,希望他能震的住阴寒之气,从此跟着师傅学习手艺。刘师傅对他说:“阴儿,你要好好学习这门手艺,等咱学会了,无论世道再变,光景再不好,也饿不死咱的。”张阴坚定的点点头说:“徒儿一定会勤加练习。”
当张阴知道师父让他吃的是什么肉时,便从此决定,以后再也不吃肉了。一处小院,三间瓦房,便是张阴和他师父的家了,另外还有一条与他俩相依为命的大狼狗。从此,张阴便把每次带回来的肉都给这条大狼狗吃了,这一吃便是数十年。只把这狼狗养的甚至比人还大。刘师傅曾责怪他说,你喂那畜生何用?难不成让这畜生给你做媳妇?说完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是这样也好,反正是没有那家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你的。”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这时大狼狗的眼睛里流出了泪珠。
辛亥革命爆发了,不久后北平的上空也升起了五色旗,杀人只用各种枪,再也用不到刘师傅了,也许即使学通了这门手艺,也照样会饿死。
清宣统三年,一群高呼革命的人冲进了刘师傅的家,把刘师傅活活的打死了,还把他们自认为有阴气的三间瓦房也一把火烧了。张阴若不是亏得大狼狗舍身相救,恐怕也和他师父一起去了。
张阴流落到了街头,虽然逃过了一劫,但在这腊月天里,也免不了被冻死的危险。这天夜里,21岁的张阴蜷缩成一团,想想这二十一个春秋里自己的遭遇,再凄惨的的场面自己也见过,但自己却没动过一次刀,又想起师父对自己的种种好种种关心,不仅簌然泪下,痛哭起来。忽然张阴感到身体表面一股暖流,使自己好舒服,就像是谁在自己身上吹热气一样。又听见一句很甜美很温柔的女声,郎君莫哭,还有妾在呢!张阴猛然惊起,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那家女子,更没有看到任何人。这时又听见一句带笑的声音,郎君难道连我也找不到了吗?这时张阴才看清楚,原来是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大狼狗在说话。张阴惊到:“你!你怎么?……”张阴话还没说完,这条大狼狗已经化作了一位姑娘。只见这姑娘生的窈窕多姿,粉面桃花,一头乌黑的长发,顾盼含情,不过双十年华,就算这世间再美的美女,再美的女神,和她站在一块,无非是麻雀见凤凰,野花见牡丹而已。这时的张阴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呆呆地忘着她,倒不是害怕,而是被她的美所震惊。这姑娘又连续喊了几声郎君,张阴才如梦惊醒。后来这位姑娘告诉他,自己叫水雾,是多年来一直跟着他的狼狗,因为食了多年的带有怨气和冤气的人肉,已渐有灵性,今见郎君大难,所以忍不住出来相救,今后若郎君不嫌弃自己是异类,情愿侍奉郎君终生。
不久后的上海滩,水雾珠宝行在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开业了。头戴礼帽身穿洋装的张阴携着身着旗袍一头弯曲烫卷发的夫人,向着来朝贺的宾客走去。
据说,抗日战争时期,水雾珠宝行向国民革命军捐助军费累计达十万块大洋。还修建了贫民医院
据说,水雾珠宝行张阴夫妇的儿子张国义在李宗仁将军手下担任最有战斗力的一个团的团长,多次击溃日军。
据说,至今水雾珠宝行的张阴夫妇还在中国的某个地方隐姓埋名的做着善义的买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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