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大宝,以前很多人都叫我酒鬼,因为我曾经一天也离不开酒,经常喝的酩酊大醉。喝醉酒后我经常会到处逛,逛到哪里就在哪里睡,所以很多时候我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醒来。但是有一次我喝醉酒后去了一个可怕的地方,从那以后我就戒酒了,再也不敢喝醉。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田地里十分干旱,很久没下过雨了,地里的庄稼都已经开始变黄打蔫,我在父亲的催促下去给庄稼浇地。我家的田地离村子很远,走路的话大概要半个多小时才到,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多汽车,有辆自行车就算很不错了。我骑着车驮着浇地用的工具就冲着自己田地走。要到我家的田地需要经过一片很大的树林,林子的中间有一片坟地,那是村里各家死了人后最后埋葬的地方。
我本是无神论者,坟地对我来说本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虽然天已经渐黑,我一点没没感觉害怕,轻轻松松的到了自家田地。村里浇地的水井是很紧张的,我到了地里后发现同村的一户正在浇地,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完,我闲来无事就坐在地头上喝起了酒,那是我背着父亲偷偷带来的,就怕浇地期间一个人太闷,喝点酒可以解闷儿。
当时我对酒是欲罢不能的,喝一口就想第二口,接着第三口……,一瓶酒很快被我喝干了,刚喝完还不觉得怎么样,过了一会儿起来溜达了一圈酒劲就上来了,我开始觉得晕晕乎乎,后来就好像失去了知觉似的,我能感觉到同村浇地的那户人家来告诉我他们已经浇完了,我可以用了,我感觉嘴不听使唤,摇摇晃晃的点着头,那个人好像在用力扶着我,怕我摔倒,我还用力甩开了他,那人后来就走了,我能感觉看到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虽然已经大醉,我还是记得我是来浇地的,我晕晕乎乎的想去井那里把开关打开,可是喝醉的人哪能对方向感那么准确,我摇摇晃晃的走了很久很久,最后终于困意袭来支撑不住,我就趴在地上睡去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天还没有亮,只有月亮的银光把周围照的很清楚,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坟地中间,我从地上爬起,看着周围大大小小的坟头,头感觉一阵刺痛,我想起自己又喝多了,肯定是醉酒后跑到这个地方。自小生活的农村,坟头是很常见的,我当时并不觉得害怕,只是想尽快退出这个被死人围绕的地方。
坟地是被树林围绕的,平时只有上坟或者死人的时候才会来这里,有一条长时间踩踏形成的小路,我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往回走,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走了很久都没有出去,我记忆中那条小路是很短的,不可能走那么长时间,我开始觉得有些心慌,以为自己迷了路,可能坟地周围还有另外一条小路,没办法,我只能退回来再说,可是奇怪的事再次出现,我转身想退回去寻找另外一条路的时候,后面的小路竟然消失了,我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仔细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一样,后面的小路真的消失了。
这时候我全身大汗淋漓,感觉浑身冰凉,我用力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很疼,这不是做梦,我真的被困在这里了。可是我还是要想办法出去啊,既然后面的小路消失了,我只能沿着路往前走,于是我战战兢兢的继续前行,很快,我看到前面有火光,我以为有人,疯狂的向着火光跑去,可是等着我的却是又一片坟地,那火光是一个坟头上正在燃烧的纸人发出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没烧完的纸人。
我恍惚间感觉那个纸人在向我招手,我害怕的大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液体滴在脸上的动静吵醒了,天还没亮,我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黏糊糊的,用手抹了一点一看,天呐,那是鲜红色的血。我顺着血迹滴下来的方向看上去,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正挂在树上,他的眼睛好像要瞪出来一样,我吓得大叫着就连滚带爬的跑了很远。
我在树林中不停的穿梭,最后实在太累了就停下来大声喘气,忽然,我想起那个树上吊着的人的模样和自己很像,那个人究竟是谁?我正在想这个问题,忽然有人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看不禁大叫一声“啊,鬼啊!”
身后那个人满脸是血,我正要开跑,那人死死的拽住了我,接着他竟然开口说话了。
“赵—大—宝,赵—大—宝……..”
那人一声声的呼喊我的名字,我拼命想跑却又跑不掉,一直被他死死抓住,我渐渐就安静下来,内心的恐惧化作勇气,我停下来深呼吸两口,然后壮着胆子问他,但是我还是不敢看他那头破血流的脸,只是背对着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吓我?”
那人听见我的问题放开了抓我的手,我也稍微安了心。
“我—是—你—呀,你—看—看。”
什么?他说他是我?我倒是不信了,我定了定神回头仔细看了他一眼,天呐,竟然真的和我很像,这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你怎么和我一样?”
那人把盖在脸上的一些头发向后撩了撩。我看的更加清楚,真的是我的模样。
“你—天—天—喝—酒,喝—醉—了—酒—到—处—逛,我—是—你—喝—酒—后—被—车—撞—死—的—样—子。”
那人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看。”
我低下头一看他的腹部,内脏全都露出了,恶心的我只想吐,我扶着一颗树不停的恶心,突然自己的脖子被重重的敲了一下,我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发现自己还是在树林中,透过树林的缝隙,我看到大路上有人在行走,我赶紧朝着大路奔跑过去。
确定自己安全后,我回头看看身后的树林,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我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做梦,可是我的脖子还在隐隐作痛,我的手上似乎也有血迹。
我一边回忆着那诡异的经历,一边走向自家的田地,我知道不管那是不是梦,我以后都不能再喝酒了,否则的话昨晚的一切终将会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