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吃西瓜

今天,我们讲一个关于梦游的恐怖故事。咱们先来说说,什么叫梦游?梦游,又叫梦游症,是指睡眠中突然爬起来进行活动,之后又睡下,清醒后,对睡眠期间的活动,有的人一无所知,有的人感觉如同做梦一般,依旧有些模糊记忆。夜游症不是发生在梦中,也不是有意识的行为,而是介于沉睡与非沉睡之间。
1995年,秋季学期,我刚上初一年级。那时,读书条件非常差,尤其是乡镇一级的中学更是糟糕。我读书的学校叫桃源中学,是一所不入流的乡镇中学,全校1000多人,住的都是大宿舍。为何会叫大宿舍?那时的宿舍都是用教室来充当,一个班七八十人,一分为二,女生住一间大教室,男生住一间大教室,挤得不要不要的。令人受不了的是,有的同学晚上害怕,不敢外出上厕所,干脆就在大宿舍的角落里偷偷嘘嘘,尤其是大热天,那股尿sao味简直可以把你熏死。现在想一想,都不知道那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时,我们班有42个男生,都挤在一间大宿舍。铁床分上下,我上床的兄弟叫马锋,右面的兄弟叫铁雨,左面的兄弟马斯。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四人就成了铁杆哥们,常常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聊班上漂亮女生。在四个铁杆兄弟中,铁雨是一个闷sao型的人,少言少语,一提到漂亮女生就疯狂,甚至还会流哈喇子。
有时候,四个兄弟也会讲讲故事。至今,铁雨讲的故事留给我的印象最深,或许是因为他梦游而死的缘故。
有一晚,我们四个兄弟躺在床上聊得不亦乐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西瓜。
我说:“所有的水果中,我最喜欢西瓜,因为吃着过瘾。”
马斯也说道:“西瓜是我的最爱。”
马峰叹息一声,说道:“可惜,我们这里不产西瓜,吃个西瓜就像过年一样。你们吹得那么火热,试问又有谁真正毫无顾忌的吃过一顿西瓜?”
其实,马峰说得一点也不错,那时候的农村,连温饱都成问题,那还有钱买什么西瓜吃。偶尔吃上一顿,定是家中遇到高兴事。
铁雨叹息一声,说道:“平日里,吃一场西瓜的确不容易。但是,我常常在梦里吃得五饱六足。不,好像不是在梦里!也不对,好像就是在梦里……”
我奚落铁雨说道:“你自己都弄不清楚,还吹个鸟呀!”
铁雨也没生气,又叹息一声说道:“不管在哪里,能吃西瓜就很幸福。”
当晚,因为闹肚子,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厕所在操场的西面,我们住在操场的东面。回来时,刚走到操场中间,就看见一个迷迷糊糊的身影朝我走来。我也没在意,全校那么多人,遇到也很正常。但是,我发现那个人的步履有些不正常,好像是踮着脚尖走路。当时,我心里有些发毛,告诉自己,不要去管,也不要去看。可是,人就是这样,越是不想看的东西,往往越想看。
我一边走,一边用眼睛瞟过去,当那个人与我擦肩之时,我心中一惊,啊……是铁雨……
我想喊他,但是立马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因为我发现,铁雨双眼翻白,就像两个白色的兵乒球嵌在眼窝里一样,再加上步伐诡异。
那时候,因为胆小,也不敢跟上去。我匆匆跑回宿舍,拉开他的被子看了看,果真是他,被窝还是热乎的。
我急忙喊醒两个哥们,说道:“赶快起床,铁雨出了问题!”
马斯一骨碌爬起来,问道:“铁雨出了什么问题?”
我说道:“铁雨翻着白眼,像个鬼一样,不知要去哪里。”
马斯说道:“你确定吗?”
我说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赶快穿衣服,咱们一起去看看,一定不能让铁雨出事。”
马斯和马锋穿好衣服,三人就出发了。冲到操场上,连个影子也没有。我们冲进男厕所,看过每一个蹲坑,依旧没有铁雨的踪影。会不会去了女厕所?有这种可能,我们壮了一百胆,冲进女厕所,还是没找到铁雨。我们只好回到操场,四处留意。忽然,马斯指着学校南面的矮墙,说道:“你们看,铁雨在哪里。”
我看过去,只见铁雨正站矮墙下,昂着头,一动不动看着墙顶。那片矮墙其实也矮,只因那里放了一堆公分石,显得矮了许多,站在公分石上,很容易就可翻出围墙。
我正要喊,却被马斯拦住,道:“不要惊醒他,万一是梦游,可能会吓死他。”
我只好闭上嘴。马斯示意我们慢慢走过去,看清情况再说。当我们正要逼近的时候,铁雨忽然一跃,翻墙出去了。顿时,我们也慌了,但又怕铁雨出事,只好翻墙追了出去。
铁雨走进一片松树林。那片松树林又叫死人林,因为林里面全是坟地,有人还会把死娃娃丢在树林里不管。关于死人林的种种恐怖传说,早就令人闻风丧胆。他来死人林干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我们都想知道答案。
三人壮胆,也不算太害怕,我们就跟在铁雨后面,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铁雨走进死人林深处,捡起一个死娃娃,一把扯下脑袋,就像吃西瓜样,啃着吃起来。三个人吓得大气不敢出,蹲在大树后面瑟瑟发抖。
不一会儿,死娃娃的脸皮、鼻子和眼珠都被啃食光,铁雨又抓开死娃娃的肚子,把里面的心肝五脏掏出来,满把满把往嘴里塞,就好像一个三天没吃饭的大汉,忽然得到一只肥美的烧鸡,狼吞虎咽般吃起来那样。
我们三人不知该怎办才好,想要回去搬救兵,又怕铁雨会出事。没办法之下,为了兄弟,三人豁出去了。三人手挽手,战战兢兢走上去,拍了拍铁雨的脑袋,道:“你在干什么?”
铁雨翻白的双眼忽然恢复了正常,惊慌失措看了看,说道:“我正在吃西瓜……我怎么会在这里……”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己手中的死娃娃的心肝五脏,可能是惊吓过度的原因,当场就晕死过去。
我们急忙背起铁雨,朝卫生院跑去。第二天,铁雨苏醒过来,但神智迷糊不清,只会傻傻看着窗外,口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
父亲背着铁雨四处医治,但没有一点效果,家里的积蓄全部花光,只好把他带回家,寻些民间偏方治疗。半年后,他的病越来越重,连吃饭喝水都要别人喂,八个月后,就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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