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故事

客栈的故事,也就是如今的旅馆。如今交通便利旅馆的作用也与以前的客栈有了很大的区别,现在的旅馆来光顾的顾客大多是成双结对的青年男女,以前因为交通不便利旅馆接待的大多是过往客商等等之类赶路的人。
奉天城附近有一户人家这家主人姓王名勤膝下有三子,此人家中有数匹好马因此以拉车送货为生。近日王勤接下了一桩由奉天往抚顺去的买卖,这次输送的是一车瓜果,那客商暮色渐浓时急忙忙的赶来说他在路上受了耽搁,这批瓜果务必要在明天正午之前送往抚顺,看王勤能不能行行好即刻便装车启程。王勤见他确实面有难色价格协商完毕后,王勤与客商一同将货物装车启程上路。
一路上客商不停的询问几时能到抚顺,王勤拍着马屁股说:“老弟,你瞅瞅俺这马,那可都是上等的好马再加上咱走的山道路短,不用半夜咱就能到抚顺城边上。”客商这才安定下来,他说运送货物的路上火车突然改道不去抚顺了,眼瞧着交货期限就要到了差点没把他给急死。客商又夸王勤心善,要是普通人瞧着天要黑了肯定是不会帮他这个忙的。王勤也是个健谈的人,两人越谈越投机,彼此就谈到家事上去了,王勤说:“抚顺这条道儿,平常是我那大儿子走的,本来应该让他送,可是天黑这小子毛毛愣愣的,办事不稳当走夜道我也不放心。”客商卷了两根旱烟一根给王勤,一根自己点了他吞云吐雾的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家那闺女我给他相了绸缎铺的小子,她呢死活就是不肯非自己在学校里找了个穷小子。”说完客商颇为感伤长叹了一口气。王勤又给了马一鞭子他说道:“孩儿大不由爷,你就随着他们去吧,早晚啊咱得撒手。”
两个人说话间也不觉得时间的流逝这天渐渐的黑了王勤点上马灯,忽的一阵狂风带着股子湿气刮来,远方隐隐约约有雷声涌动。王勤的鼻翼轻微的动了动说:“不好啊,前面下雨了。”他又借着马灯微弱的光亮瞧了瞧四周接着说道:“离抚顺不远了,不着急了。一会雨下来咱走山道黑咕隆咚的太危险,咱先找个镇店先住下来,明儿起个大早太阳升不高,咱就能到抚顺城。”没走多远开始下起毛毛细雨渐渐地雨越下越急越下越大道路也变得泥泞,马蹄子与泥土‘啪、啪’的接触声非常清晰。马车顶风冒雨前行了一公里,终于见到了有人烟的地方。这家名叫十里香的客栈门前挂着两串红灯笼,王勤卸下马从车兜一侧抽出块雨布蒙上货物,把马栓在拴马桩上带着客商进了客栈。这间看似很大的客栈大堂里就两个人,靠近门旁坐着一个伙计,柜台处有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留着胡子翻着账本的男人应该是掌柜的。王勤拍了拍伙计的肩膀:“小哥,帮我把马喂喂。”伙计瞅了眼门外的瓢泼大雨很不情愿的起了身,王勤又到柜台去,掌柜的一抬头瞧见有人来热情的招呼说:“嗬,瞧外面这大雨,两位淋坏了吧。”掌柜的递过来两条毛巾又说道:“你们来的也巧,现在都三更天了我们快打烊了,再晚来一会啊你们就得跟外面淋上一夜。”三人寒暄一番后王勤要了两壶酒一碟下酒菜和一间客房,掌柜的带着两人到了客房不一会伙计又把酒菜上齐。王勤跟客商脱下湿漉漉的外衣拧干搭在床沿上,对饮一番身体热烘烘的。客商不胜酒力先睡下了,王勤又自酌了几杯一阵尿意袭来,下楼方便一通痛快许多,马匹嚼着干草雨水也小了许多隐隐约约能看见月亮明天天气可能放晴,一阵轻风吹过王勤的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王勤在回房的过道见到一个人,这人穿着一身米色西服浑身湿透滴滴嗒嗒淌着水背朝着王勤。王勤想这人也是个倒霉的旅客被雨淋了个通透,王勤从这人身边过时觉得总有目光凝视着自己,当王勤回头这人却消失不见了,王勤想兴许他是回房了可过道里又没有客房,王勤又想这人可能是下楼了,可自己又没有听见脚步声,王勤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再想下去了,加紧脚步回了房‘砰’的一声关了门心里才踏实许多,他摸了摸床边湿漉漉的衣服希望清晨醒来它已经干了。
王勤在睡梦中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他抓着被子觉得被子不仅沉而且极为湿润。王勤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觉得眼前有道人影他下意识的喊了声客商的名字,不过那人影并没有回答,他又瞥了眼客商的床,发现客商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人。王勤一个激灵瞪大了双眼,睡觉时他记得自己锁好了门窗,自己睡觉又极为警觉一点声响都会惊醒,那眼前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王勤一骨碌爬到地上叫醒客商,点了灯他又见到了过道中的那个人,不同的是这次是正脸。这人面目倒是清秀留着寸头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然而这人面色惨白眼球浑浊哽嗓咽喉处有一道骇人的伤口白花花的气管令人胆寒,眼前这东西显然不是个人。客商嘴巴张得大大的想喊却喊不出来,王勤吓的冷汗直流‘腾’的从腰间把自己防身用的匕首抽了出来,王勤没有把握能胜过眼前的但他不想束手待毙。
鬼却没有伤害两人的打算,他抄起两人湿漉漉的衣服拿过桌子上的行囊,一头从窗户跳了出去,只听马儿嘶鸣一声随后便是车轮滚动的声音。待王勤两人从破窗往外瞧时那马匹与车辆都不见了踪影。客商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他哭着说那批货物花了不少钱没想到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王勤也不想放弃自己多年照料的马匹,稍作商量后两人决定追上去,不管骑走马匹的是个什么东西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勤与客商下了楼,大堂内空无一人,大门敞开夜风呼呼的往屋里灌。由于刚下过雨车辙印十分清晰,王勤又把握找到车辆马匹的去向。王勤与客商踌躇时打客栈南边有火把的光亮闪出,客商一眼瞧着领头的掌柜,刚要大叫招呼掌柜的帮忙,王勤眼尖一眼瞧着那掌柜的手中提着刀,一把捂住客商的嘴拖到临近的一颗树后并示意让他安静。
掌柜的来到客栈前‘呀嗬’一声说道:“这两个人够灵的啊!刚才还听他们呼呼大睡呢,刚要动手就骑马跑了!”王勤与客商在一旁听了个真切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两个人借着树林与夜色的掩盖逃离了这间旅馆。两人走出了能有一里地一抬头发现马匹与货物静静的停在在道路上,两套湿漉漉的衣裳也干的差不多了,王勤点燃马灯穿好衣服平安无事的到达了抚顺。王勤回程时选择了较为平稳的大路,这次的险象环生的经历让他决定日后不论再遇到什么情况也不会再夜间赶路了,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王勤在回家后告诫儿子绝对不要去那间名叫十里香的客栈,说不定小命就丢在那里了。王勤又买了些纸钱,他不知道救自己的人到底是人是鬼,但看样子是鬼就权当他是鬼来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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