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松泉与纪晴肜两个人出生在同一个小山村里。
他们两家是邻居,两个孩子的年纪又是一般大,因此这两个孩子的关系特别的好。
在小的时候,纪晴肜经常赖在倪松泉的家里,因为倪松泉的母亲做的烧饼特别的好吃,外酥里嫩,吃起来甜甜的。
“小肜肜,你这么喜欢吃大婶做的烧饼,长大了你就嫁给我家泉泉,大婶天天都给你做烧饼吃。”
倪松泉的母亲开玩笑似得对纪晴肜说道。
“恩!”
纪晴肜小嘴里塞满了烧饼,摇晃着小脑袋点头答应道。
从此以后,大家都开玩笑似得喊纪晴肜是倪松泉的小媳妇儿。
两个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他们所在的村子很小,也很偏僻,办不起学校,只能去邻村上学。
每天早晨上学的时候,这两个孩子都是带着午餐的,倪松泉的饭盒里装着的永远都会是烧饼,而这些烧饼毫无列外,都会变成纪晴肜的餐后甜点。
这些烧饼将纪晴肜养成了一个小胖丫,而倪松泉则瘦成了一个皮猴子。
同学们都在背地里称纪晴肜和是倪松泉的胖媳妇儿。
纪晴肜每每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都会咧着小嘴大哭,而倪松泉则会冲上去与那些同学打架,每次都会被揍得很惨。
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倪松泉和纪晴肜都上了县城里的高中。
青春期的孩子对异性格外的敏感,纪晴肜也不例外,她喜欢上了班里一个高高瘦瘦的小男生,每天都像花痴似得傻愣愣的望着这个小男生。
她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只能悄悄将自己对小男生的爱慕之情记在日记本上。
这个日记本是她的小秘密,她不准任何人碰她的日记本。
纪晴肜的脑子一直都用在了这个小男生的身上,学习成绩直线的下降,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
忽然有一天,这个小男孩走到了纪晴肜的身边,对纪晴肜说,想要和她交个朋友。
纪晴肜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傻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从此之后,纪晴肜的幸福生活来临了,每天黄昏,小男生都会牵着她的手在操场上漫步,嘴里一直说着甜言蜜语,哄得纪晴肜咯咯的笑个不停。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之间,高中青涩时光即将结束了,纪晴肜的心理舍不得离开这个小男生,她对这个小男生提出了报考同一所大学的要求。
她这个要求刚刚提出来,就被这个小男生拒绝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纪晴肜得知了一个让她心酸的真相,这个小男生之所以愿意和她在一起,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她,而是为了赚取倪松泉每个月一半的生活费。
这个真相对纪晴肜的打击很大,导致她对生活和学业失去了任何兴趣,甚至她高考试卷也是草草的敷衍了事。
纪晴肜被一所不出名的专科院校录取了,在她踏入校园大门的第一天就惊奇的发现,倪松泉居然也在排着队交学费。
在她的心中,倪松泉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非常好的,每次模拟考试都是年级组的第一名,老师们甚至已经预言倪松泉可以轻而易举的考上一所重点院校。
她向倪松泉询问原因的时候,倪松泉只是微笑着告诉她,考试的时候因为心里紧张而发挥失常。
纪晴肜当时很好奇,就算是发挥失常,也不可能失常到这种程度啊,这所专科大学与重点院校之间的差距几乎是天壤之别了。
可无论纪晴肜怎么追问倪松泉,倪松泉都是一口咬定是考试焦虑症害的。
到了大学之后,纪晴肜接触到了很多新鲜的事物,在几个室友的影响之下,变得现实了起来。
在这样不出名的专科大学里毕业,想要出人头地找个好工作几乎是不现实的,她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充分利用身体条件吃青春饭。
在感情上受到过打击的纪晴肜已经对爱情不抱有什么幻想了,她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找到一个有钱的丈夫,哪怕人长得难看一点,年纪大一点,她都可以接受。
她每天都打扮的很妖艳,经常出入酒吧、KTV等娱乐性场所,她在室友的口中得知,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钓到土豪。
纪晴肜每天晚上外出之前,都会在寝室的门口遇见倪松泉,刚开始的时候,她认为这是偶遇,每次都和倪松泉打个招呼。
可天天都能遇见,她就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她似乎已经确定了,倪松泉是故意在寝室的门口等她的。
她从倪松泉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一种眷恋,她心理已经明白了,倪松泉是喜欢她的。
可她却不能和倪松泉在一起,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倪松泉的家庭条件,她更清楚,倪松泉永远也无法满足她对金钱上的欲望。
如果倪松泉长得帅气一点,她或许还可以考虑和倪松泉交往一段时间,可倪松泉长得实在是无法令人恭维,是个典型的矮穷矬。
故此,她刻意的回避着倪松泉的目光,每次遇见倪松泉都会匆匆忙忙的离开,谎称自己有急事。
到了后来,她甚至有些厌恶倪松泉了,她感觉倪松泉是在缠着她,给她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
她甚至躲在被窝里无数次诅咒倪松泉赶紧死掉,只要倪松泉死了,她也就解脱了,也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
可她的诅咒是无效的,倪松泉每天晚上都会风雨无阻的出现在她的寝室门前,每次都是眼巴巴的望着她,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渐渐的,纪晴肜也就不再理会倪松泉了,甚至相遇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形同路人。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纪晴肜每天都出现在酒吧、KTV这样的娱乐性场所,难免就会出现意外。
这天,纪晴肜刚刚从酒吧里走出来,就被人用黑布袋子蒙住了脑袋。
当纪晴肜头上的布袋子被摘下来之后,纪晴肜吓坏了,她的面前出现了四五个赤裸着上半身的虬髯大汉。
这些虬髯大汉都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纪晴肜,恨不得立刻就将纪晴肜的衣服剥光了。
纪晴肜害怕了,脸上露出了惊慌和恐惧的神色,用颤抖的声音大声的呼救。
可纪晴肜越是害怕,这几个虬髯汉子就越是高兴,已经开始对纪晴肜动手动脚了。
很快,纪晴肜的外套就被扒了下来,她害怕极了,只能做着无谓的挣扎。
当她的裤子已经被扯下来的时候,她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感觉已经绝望的时候,那几个对她动手动脚的虬髯汉子却猛然间停止了动作,用一脸惊恐的表情望着纪晴肜的身后,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纪晴肜很奇怪,不知道这几个虬髯汉子在畏惧什么。
她好奇的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望过去,差点没把她吓死。
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拎着脑袋行走的尸腔。
当她看清那本应该长在脖子上,而此时却被拎在手里的头部面孔之时,又瞬间呆住了,这个面孔她太熟悉了,就是她所厌恶的倪松泉。
那几个虬髯大汉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跑了,尸腔也来到了纪晴肜的面前。
倪松泉的尸腔将脑袋安装回了脖子上,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你……你……”
纪晴肜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静静,其实我在上大学的路上就已经出意外死了,我每晚都出现在你的寝室门外,并不是缠着你,我知道你喜欢吃我娘做的烧饼,我只是想把这剩下的最后半个烧饼送给你。
只是……只是你一直很忙,这烧饼都已经……”
倪松泉从怀里掏出来了那块黑乎乎的烧饼,拿在手里不知所措。
纪晴肜在这个时候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一年之后,纪晴肜大学毕业了,她并没有在城里找工作,而是回到了农村老家,成为了这个村子有史以来的第一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