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实验室

我在大学里是学医科的,所以当然会接触到解剖学,其实这是我最反感的学科,因为只要看到那些内脏和红的刺眼的血,就会让人头晕目眩,恶心至极。但是为了要每门的科目都及格,每次我不得不带着发麻的头皮,嘴里含着话梅到实验室去。幸好关于解剖的课程并不算多。

   而若大的校园对于我来说是充满神秘感的。里面有一些长期废弃的房屋,隐约好象是被大火给烧过,让人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恐怖

   阿籽是我的好朋友。她天真活泼,不过喜欢就是恶作剧,我常常的被她吓的魂飞魄散,成为她的牺牲品和笑料。所幸的事,我不会生气,因为每次都是伤不了友谊的小小恶作剧,事实上看到我被吓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我是睡在阿籽的下铺。记得有次,天就快亮了,人也快要醒了,我隐约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我慢慢的睁开腥睡夹杂着眼屎的眼睛。 啊……!眼前的景象差点没使我窒息。一只开了膛的小白老鼠正被绳子吊着脖子,而它居然还在挣扎着,此时它离我眼睛不到一尺。心跳加速,简直是透不过气来。这时只听见上铺的阿籽嘎嘎地笑个不停。所以我确定,这次我又是被她给算计了。

   “你干什么啊,一大早上就搞这个,是想吓死人啊”我一边安抚着快得几乎要跳出来的心,一边歇斯底里地朝上铺大叫道。

   “今天上课是要解剖白老鼠的,我只是提前做了,醒的太早了!”阿籽并没有一点想道歉的意思。

   “拜托,以后不许这样了,真的是好吓人的”可怜的我基本上用到了乞求。谁咱是叫人善被人欺呢!嗨!……

   就是这样,我被阿籽是两天一小吓,五天一大吓。能够坚持到现在,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至少可以证明我的心脏是非常健康的。

   这天正是自习课,和解剖实验课相比,我是最喜欢自习课的。看的出,所有的学生都是这样想的。

   自习教室很大,有时也供学校里上大课用,而它的右边是新建的实验室,也就是现在我们做实验的地方,而它的左边就是废弃了很久的老实验室,说是很老,但是看上去房子的建筑以及构造的风格也就是近几年的产物,不晓得为什么现在废弃着。而自习室左边的大窗户正对着老实验室的窗户,没人能透过实验室的窗户仔细的看到对面解剖室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所以被遗忘的“老实验室”几乎是无人问津。

   另外自习课就是给大家自由发挥的时候,没什么人愿意看超大的黑板上,教授乱七八糟,这块画一下,那块写一下,只有他自己了解的板书。而我正盯着自习室左边的窗户发呆,更确切的说,我正在注意着老实验室的窗户,我甚至想透过两扇窗户看看里面到底究竟是什么,我一边盯着窗户,一边用手捏了捏阿籽。

   “阿籽啊,你说那个老实验室里究竟会有什么呢?为什么就这么废弃了呢?”我的意思是说不算陈旧的房屋为什么就这样废弃呢?

   “难道你没听说吗?那里面是闹啊!不是我说你,整天带俩耳朵逛来逛去的,就是不听世事。”阿籽翻着书,头也没抬的说着。

   “哦?真的吗?闹鬼啊!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啊,阿籽,阿籽快给我讲讲哦。”我一听是学校的房子闹鬼一下就来了精神。拼命的摇着阿籽求她给我讲这一切。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我就给你讲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阿籽是最怕我向她可怜乞求了。

   “其实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是从前有一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突然………”阿籽故弄玄虚,怪腔怪调。

   “你讨厌啊,好好的说撒,”我皱着眉头警告着她。

   “就是大概在95年左右吧,学校选出6名在解剖学方面非常优秀的学生去进行解剖实验,是为了对人体的各个器官进行进一步的了解,所以呢一定要用人做实验,而学校和医院方面都联系好了,要我们的考生解剖一名刚刚死去的人,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实习哦,好象还说谁能在6位考生中脱颖而出谁就可以保送到医院或者法医界呢。”

   “那后来呢?怎么会闹鬼的呢?”我听着很入神,不禁的插起话来。

   “不要捣乱,听下去哦”阿籽就像是个在授课的教师。“参加比赛的一共有6个人哦,两个人一组,所以就要准备三具刚死去的尸体。比赛那天,实验室气愤凝重,大家都感觉到心情压抑。比赛开始了,大家都摒住呼吸,静静地看着,比赛才开始几分钟,大家就觉得时间很长,有些旁观的学生,已经受不了离开了实验室。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组的的学生报告说‘这具尸体好象还有温度’。”

   监考老师说:“这怎么可能呢,尸体经检验已经死亡啊,没事的放心的做吧,时间不多哦。”

   “听说这组的两个学生一个叫小来,一个叫爱华。解剖的是一具女尸。”阿籽说到。

  “那后来呢?”

   “小来是个不爱说话的男孩子,做事比较认真,学习成绩是出了名的好,而爱华是一个出了名的开朗呸子,但是学习成绩也非常的优异,成了女生心中的偶像。”阿籽眼睛看着我认真的讲着。“这时小来说,‘不要乱来,还是搞清楚比较好,这事可大可小的。’爱华这个时候意见就大了,‘还看什么哦,医院都开出死亡证明了,不会有事的。’‘是这样吗?那好吧。’看上去小来的顾虑还是很大的,只是实验已经开始了,没有时间给他多想。”

   爱华拿这解剖刀,一开始就在尸体的颈部割开了一个小口子……爱华和小来毕竟是学习好的学生,解剖的技术算是很不错了,非常干净和利落。最后,他们那组得了第一。

   “就这样吗?那为什么会闹鬼呢?那具女尸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呢?”听到这里我有很多不解的问题。   “女尸是活的还是死的,真的是无法解释的,但是小来和爱华后来都出事了。”阿籽用好象在暗示我的眼神看着我。“爱华一次坐火车,把头伸出窗外,谁知窗户无故的砸下来,头没了,血溅染了整个窗户。小来有天忽然失踪了,警察破门而入,小来躺在地板上,眼睛瞎了流了血,两条血迹干在脸上,医生检查不出致使小来眼瞎的原因,没有外来伤害。大家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是看到了什么,小来只是一个劲的抓着头发,歇斯底里的叫着‘不要过来’,究竟小来看到了什么,大家都不晓得。后来小来住进了神经病院因为天天精神恍惚,不吃不喝,活活饿死了。他们俩出事的时间前后正好一个月,都是28号,正巧他们那天解剖的时间也是28号。”

   “天哪,不是吧!这么悬?!你编的吧!”我半信半疑的问着阿籽。

   “骗你干什么,他们都是这样说的,我也是听来的啊。”阿籽一脸无辜,我也拿她没办法。

   阿籽说的个“故事”一连在我脑海了转悠了好几天,是真的还是阿籽编来吓我的呢?阿籽有这么多前科,也难怪我不相信他。

   这天不用上晚自习,天气很热,我和阿籽像往常一样在我们美丽的校园里散步,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夕阳染红的一片天也渐渐的被黑幕吞食。我和阿籽一边走,一边聊着天,不知不觉走到了那栋废弃的实验室旁边。我和阿籽对视,我和她始终对征服不了对这栋楼的好奇心。

   阿籽走在前面,我挽着她的手,走在她的后面,我们小心翼翼,一步挨着一步,静悄悄的靠近那扇窗户。我们想试图 从窗户里看到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啊!

   “啊!吓死我了,阿籽你叫什么啊?”我用手急拍着胸,稳定将要跳出来的心。

   “我肚子好痛啊!来来来,子彦快帮我拿下书,我去上厕所,在这等我,不许乱跑,知道吗?我马上就来。”阿籽就这样捂着肚子抛弃了我。

   窗户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我不敢回头看,甚至动也不敢动一下。阿籽要我在那等她,我就准备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等她。我很害怕,脑子里无奈的想起关于这个实验室的故事。

   “子彦……子彦……”这个时候我听见阿籽在叫我。“子彦……”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等“救星”的到来。

   “阿籽,你在那里?”“子彦,过来,我在前面,往前走。”这声音是从窗户里传出来的,我确定,我确定阿籽的声音是从实验室的窗户里传不来的。我向前一步,试图想透过玻璃从漆黑的实验室里看到些什么“阿籽,你怎么会在里面呢?你怎么进去的?”

   就在个时候,以上冰冷的手,穿过玻璃从实验室里穿出,它掐着我的脖子,不顾一切的把我往实验室里面拖,我的脚已经离地了,碎玻璃划过我的身体,我被那只手拖进了实验室。这时它送开了,我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黑漆漆的一片,我透过微弱的光,定睛一看……啊!……一个穿着白色衣服、披散头发的女人悬空在实验室中间,没血色的脸和手,没有脚,带着幽绿光的眼睛,手上只剩一层皮。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来……为什么?放了我,放我出去。”我哭着喊着求着。我不敢看它。

   “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把我活活的解剖掉?”这是那“女人”用阴冷的声音说着话。“是你,是你把我活活的解剖了,我还有温度,你们就在用刀把我切开了。”

   “不是我!我求你放了我,真的不是我,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我双手捂着哭的不成样子的脸。

   “他们死了?真的死了?是啊!我知道,是我要他们死的。他们活该,是他们杀了我……他们死了,哈哈……。”“女人”发出极其恐怖的笑声,好象全世界都是她的。

   “放了我吧,他们都已经死了,你也报仇了啊!”我声音颤抖着。

   “我就是要让别人知道,我是被别人害死的。我就是要让人知道……知道……。”

   啊!当我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在病床上了,“救命,救命有鬼,啊!……阿籽有鬼。”我抱着床前的阿籽哭个不停。

   “子彦,没事,没事了,哪有鬼啊!有我在你身边。”……

   出院后,阿籽告诉我她是在窗户下发现已经昏迷的我,而当时那个实验室的窗户是破的,像被什么砸来了。后来,我和阿籽带着几个老师,打开了实验室的门,正对大门的是一行血字“是他们活活杀死了我。1995年6月28日”

   而我遇鬼的那天正好是03年的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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